掩饰,罪同曲氏,拟了凌迟,姜华远治家不严,纵子行凶,拟了绞,姜婉姜宁发卖为奴,三子年幼,不予处理,其余诸人,各论罪责。
折子递到长公主手里,长公主扫了眼,就交给了常太监,这事,就让皇上恩自上出去吧。
皇上心软,看到个磔字就一脸不忍,恩自上出,曲氏改绞,姜焕璋斩,姜华远赐自尽,姜婉姜宁依旧发卖为奴,念三个孩子幼小,诸子之生母,免罪不罚,捧云伴月忠心侍主,着礼部表彰,王嫂子能改砒霜为巴豆,良知未泯,又出首有功,其罪不罚。其余诸奴交官牙发卖。
李桐拿着抄来的这份旨意,看了一遍,又看了一遍,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。
“皇上慈悲这一条,倒是真慈悲。”文二爷晃着折扇,看起来很有几分不满。
“都是死,没什么分别。”李桐接了句。
“倒也是。”文二爷笑了几声,“也不能说没分别,要不然不得好死就不是骂人的话了。”
“嗯。”李桐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,文二爷接着道:“春妍我让人买走了,她说想去江南,我托给了一个旧友,让他帮着给她备份嫁妆,找户好人家,再看顾几年。”
“多谢你。”李桐谢了句。
“姑娘这话就见外了。”顿了顿,文二爷接着道:“玉墨生的那个孩子,送到了姜氏祠堂,太太交待了,让暗中照顾一二,好歹让他成人,顾氏也把儿子送到了姜家祠堂,偷偷找了钱帐房的妹子钱媒婆,托她给她寻户殷实人家,做什么都行,典也行卖也行。”
李桐沉默听着,一点也不意外,顾氏就是这样的人,她没有任何担当,无情无义。
“倒是青书,竟然私藏了不少东西,一出来,取了东西,带着儿子搭了咱们一支商队,往苏州去了。”文二爷脸上带着几分赞赏,“这一支,只怕以后还能有几分出息。”
“嗯,我想见他一面。”李桐低着头,转着手里那张纸,心不在焉的听着文二爷的话,突然说了句。
文二爷一愣,李桐抬头看着他,已经打定了主意,“他临死前,我要见他一面,烦您给七爷传句话,就说我想见姜焕璋一面,请他帮忙安排,还有,让他陪我去。”
“好。”文二爷看着李桐,片刻,应了个好字,一句没多问。
姜焕璋那些骇人听闻的事,他听说了些,听说那天,一夜没睡着,前前后后,仔仔细细,不知道想了多少遍。
只怕姜焕璋不是唯一的一个,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,但姑娘,肯定是知道的。
…………
宁远得了话儿,当天傍晚,就悄悄溜进晓风院,先将李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,带着十分忧心问道:“真要见?”
“嗯。”李桐极其肯定的点头。
“那好吧,现在就去。”宁远叹了口气,“他够惨了,再看到你,还有我,真是太惨了。”